我有10001个民间恐怖故事第119章 拾 骨 契
民国十七年漳河大水冲了龙王庙也冲垮了河西村外的老坟岗。
雨水退去淤泥里露出不少森森白骨还有几口被冲散架的薄皮棺材。
村里胆大的后生王老五被村长派去收拾残局把冲散的骨头捡回来找个地方重新埋了免得晦气。
王老五提着个破筐在泥泞的坟岗里深一脚浅一脚嘴里骂骂咧咧。
他专挑那些看着还成型的、没沾太多泥的骨头捡琢磨着赶紧完事好回去喝酒。
就在他扒拉一堆烂棺材板时手指突然触到一个硬物冰凉刺骨。
扒开淤泥一看竟是个一尺见方的黑漆木匣子匣子密封得极好大水也没冲开。
匣子上没有锁却刻满了密密麻麻、扭曲如蛇的符文看着就邪性。
王老五心里有些发毛但贪念一起便压过了恐惧。
他寻思着埋在这老坟岗里的东西指不定是前朝哪个大户的陪葬宝贝。
他左右看看无人便把匣子揣进怀里胡乱捡了几根骨头交差剩下的活儿也不干了急匆匆跑回了家。
回到家他插上门闩迫不及待地撬开了木匣。
没有想象中的金银珠宝匣子里只有一枚颜色暗沉、触手冰凉的骨质印章印章旁边压着一张叠得整整齐齐、颜色发黄的旧帛书。
王老五识字不多勉强认得帛书抬头的三个大字——拾骨契。
下面是小字写着些晦涩难懂的词句什么“拾骨者承其因果”什么“以精血为引可通幽冥”什么“一诺既出骸骨为证”。
帛书最后是一段空白的落款旁边画着一个诡异的手印。
王老五看得云里雾里只觉得那骨质印章入手沉重雕工古怪不像凡物。
他心想或许这印章是个古董能值几个钱。
至于那帛书他随手塞回了匣子底下没再理会。
怪事就从这天晚上开始。
先是王老五睡觉总觉得冷盖两床厚被子也哆嗦仿佛身边躺着一块冰。
接着他夜里总听到院子里有脚步声像是有人在来回踱步出去看却空空如也。
他家的看门狗平日里凶得很那几天却夹着尾巴缩在窝里呜呜低吠不敢出来。
王老五心里发虚想起那个匣子和帛书觉得邪门想把它扔回坟岗去。
可每当他生出这个念头那枚放在枕边的骨质印章就变得异常冰冷冻得他耳朵生疼。
而且他发现自己开始倒霉走路摔跟头喝水噎嗓子去赌钱更是输得底朝天。
这天同村的赵寡妇找上门来哭得眼睛红肿。
她儿子得了怪病浑身长满流脓的疮县里郎中都瞧不好说是惹了脏东西让准备后事。
赵寡妇走投无路听说王老五得了坟岗里的古怪匣子死马当活马医跑来求他。
“老王兄弟听说你得了高人留下的东西求求你发发善心救救我儿吧!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啊!”赵寡妇跪在地上磕头。
王老五本想拒绝他可不想再沾那邪门东西。
但看着赵寡妇凄惨的样子又想起自己近日的倒霉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那帛书上不是写着“以精血为引可通幽冥”吗?会不会…… 贪念和一丝侥幸心理占了上风。
他扶起赵寡妇故作高深:“嫂子别急我试试看成不成不敢保证。
” 他回到屋里拿出那个黑匣子取出帛书又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目光落在了最后那个空白落款和手印上。
他咬破自己的中指挤出一滴血颤巍巍地按在了那个手印上。
血珠接触帛书的瞬间竟像被吸进去一样迅速消失不见。
而那个空白落款处缓缓浮现出两个扭曲的红色字迹——王五。
与此同时那枚一直冰凉的骨质印章突然变得温热起来。
王老五又惊又喜觉得这“宝物”认主了。
他拿起印章学着庙里和尚的样子胡乱在黄表纸上盖了一下交给赵寡妇:“拿回去化水给孩子喝了。
” 赵寡妇千恩万谢地走了。
王老五心里七上八下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谁知第二天一早赵寡妇就提着鸡蛋篮子来了满脸喜色说她儿子喝了符水当晚脓疮就结了痂能下地喝粥了! 消息传开村里人都说王老五得了仙缘有了神通。
找他“看病”、“驱邪”、“求运势”的人络绎不绝。
王老五起初还忐忑试了几次发现只要他在帛书上按下血手印再用那骨章盖个印对方所求之事无论多难竟大多能如愿以偿! 他彻底放下了警惕沉浸在被人奉承和钱财滚滚来的快意中。
他不再满足于小打小闹开始接一些“大生意”——帮人诅咒仇家帮赌徒改运甚至帮人求取不该得的功名…… 他的日子肉眼可见地阔绰起来盖起了青砖大瓦房。
但他的人也变了脸色越来越苍白眼神阴鸷身上总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土腥和腐朽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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