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末日大海里的求生之路第287章 死去的陈敬轩
“孩子……已经没了。
”苏澜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这句话耗尽了地所有的力气。
她站在陆明锐面前美丽的眼眸中盈满了无法掩饰的悲痛和一丝不忍卒睹的余悸。
她显然已经去确认过并且看到了那比林小满的遭遇好不了多少的、令人心碎的景象。
两个孩子稚嫩的生命终究未能在这片人性的荒漠中找到生路。
陆明锐听到这句话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
他深深地、深深地呼出一口气那气息在寒冷的空气中凝成一团白雾仿佛要将胸腔里积压的所有沉重、所有压抑、所有无法言说的痛苦都一并排出。
但他失败了那股沉重如同铅块牢牢地坠在他的心间几乎要将他压垮。
他不是变态也不嗜血甚至在这个末世中他依然努力保留着一份对人性的基本期待。
然而陈敬轩(陈大发)一家的遭遇这接踵而至、一层深过一层的残酷真相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狠狠地凿穿了他试图维持的心理防线。
这结局过于黑暗过于沉重超出了他内心能够承担的极限。
末日的恐惧与绝望其最残忍之处并不仅仅在于自身时刻面临的死亡威胁不在于饥寒交迫甚至不在于面对成群丧尸时拼死抵抗的无力感。
它更深层、更致命的毒性在于你不得不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所珍视、所爱惜的一切——那些构成你生命意义的人和事——在你面前被一点点地撕碎、践踏、最终彻底消亡。
你拼尽全力你挣扎求生你穿越险阻满怀希望地抵达终点却发现等待你的不是团圆而是永别;不是救赎而是更深的地狱。
那种深入骨髓的无力感如同附骨之蛆啃噬着你的灵魂。
你无能为力无法挽回甚至连逃避都成为一种奢望。
你只能站在那里被迫接受这血淋淋的失去感受着心里某一部分随之彻底死去空留下一片冰冷的、呼啸着寒风的荒原。
此刻陆明锐正清晰地感受着这种绝望的寒意它不仅来自外界的冰雪更来自内心无法愈合的创口。
他下意识地摸索着口袋掏出一包被压得有些变形的香烟抖出一支叼在嘴上。
然而他那双曾经稳定如磐石、能够精准操控各种武器的手此刻却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
一次两次三次……简易打火机的齿轮摩擦出零星的火花却始终无法点燃那近在咫尺的烟卷。
最终他颓然地放弃了踉跄着走到墙边一支插在支架上的火把旁借着那跳跃的、带着松油味的火焰才终于点燃了香烟。
他狠狠地吸了一口辛辣的烟雾涌入肺中带来一丝短暂的、麻痹般的灼痛却丝毫无法驱散心头的冰冷和阴霾。
里间那扇通往地狱的门在一个小时后终于再次被推开。
陈敬轩(陈大发)走了出来。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泪水没有愤怒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如同一潭死水一片荒芜的雪原。
她小心翼翼地、用一种近乎仪式般的姿态抱着一个用房间里找到的、相对干净的白床单紧紧包裹着的长条形物体。
那里面是她曾经温婉美丽的妻子林小满如今只剩下一具残缺不全、冰冷僵硬的躯壳。
她走得很慢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虚无之上整个人的生气似乎都随着那扇门的关闭而被彻底抽空。
从里面走出来的不再是那个爱开玩笑、灵魂是大叔的陈大发更像是一具被剥离了所有情感、只剩下复仇本能和无边空洞的行尸走肉。
她走到尼克面前停下脚步目光空洞地看着他声音平静得可怕没有一丝温度:“尼克别让他们那么痛快的解脱你能帮我吗?” 这不是请求而是一个陈述一个来自地狱深处的指令。
尼克看着眼前这个仿佛灵魂已然碎裂的陈大发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他没有试图去安慰因为他知道此刻任何言语都是苍白无力的。
他能做的就是满足她的要求用最极端的方式替她宣泄那无法用眼泪表达的痛苦和仇恨。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声音沉稳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法国外籍兵团里对付叛徒和硬骨头有很多……让人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法子。
我可以……都给他们试试。
” 他知道亲手执行残酷的报复或许并不能真正抚平她的创伤但至少能让她感觉到一丝“做了些什么”的虚幻慰藉这比他空洞的关心更有用。
陈大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微微颔首然后抱着用白布包裹的林小满如同抱着世间最珍贵的瓷器又如同抱着一座沉重的墓碑一步一步坚定而又麻木地朝着外面走去。
陆明锐深深地看了尼克一眼那眼神复杂包含了理解、支持以及一丝对即将发生之事的默许。
他没有劝阻只是默默地从自己的战术背包里抽出一把多功能折叠工兵铲展开然后快步跟上了陈大发的脚步。
他知道她需要去安葬她的妻子需要一个地方来盛放这无法承受的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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