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上海有个女儿第21章 血脉的召唤
公司残局的清理像一场漫长而令人精疲力尽的鏖战。
与温州批发商老邱的纠纷最终在王大锤出面“调解”和肖霄咬牙承担部分“补偿”(实则近乎敲诈)后勉强平息。
那批被调包的劣质牛仔裤像耻辱的标记被堆在仓库角落等待不知何时才能到来的、低价处理的机会。
放高利贷的债主在拿到一笔不算多的利息后暂时被王大锤的江湖信誉稳住但那双贪婪的眼睛依旧在暗处觊觎着他们所剩无几的资产。
办公室的房东失去了最后的耐心下达了最后通牒限他们三天内搬离否则就将里面所有东西当作垃圾清理掉。
肖霄和李卫东不得不开始收拾那些不值钱的办公用品和文件每一样东西都仿佛刻着失败和屈辱的印记。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灰败和绝望的气息。
李卫东闷头收拾着东西骂骂咧咧却掩盖不住眼底的沮丧和茫然。
曾经憧憬的宏图大业如今只剩下一地鸡毛和沉重的债务。
他甚至开始偷偷打量肖霄担心这个一向坚毅的兄弟会不会被这接连的打击彻底压垮。
肖霄却显得异常沉默甚至可以说是平静。
但这种平静并非来自认命或解脱而是一种将所有情绪——愤怒、不甘、痛苦、焦虑——都死死压入冰层之下的、极致的压抑。
他的动作机械而高效眼神锐利却空洞仿佛一具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只是麻木地执行着“善后”的指令。
只有偶尔在整理到与那笔夭折的大订单相关的文件时他紧抿的嘴唇才会微微抽搐一下泄露出一丝内心汹涌的恨意。
他知道陈国平正在某个他看不见的地方享受着胜利者的快感。
而他不能倒下绝不能。
不仅仅是为了复仇更是为了……他脑海中闪过晓梦那张苍白却与他神似的小脸闪过苏晨那日彻底崩溃的泪眼。
她们还需要他虽然他此刻自身难保但这种被需要的感觉成了支撑他不至于彻底沉沦的最后支柱。
下午他需要去一趟银行处理最后一笔微不足道的、刚从某个零星小订单收回的尾款以及……他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从贴身口袋里掏出那枚母亲留给他的、唯一的金戒指准备送去信托商店当掉。
这是最后的、一点可怜的现金来源了。
银行里人不多手续很快办完。
当他捏着那薄薄的几张纸币和那枚冰凉的金戒指走出银行大门时天空灰蒙蒙的又开始飘起了冰冷的细雨。
寒风卷着雨丝抽打在他的脸上生疼。
他裹紧了那件旧呢子大衣低着头快步走在湿漉漉的人行道上准备赶往不远处的信托商店。
就在他路过区中心医院那栋熟悉的灰色大楼时一种毫无来由的、强烈的心悸感猛地攫住了他!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骤然收缩带来一阵短暂的、令人窒息的绞痛。
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一只手捂住胸口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怎么回事? 他抬起头茫然地看向医院的大门。
人们进进出出神色匆匆或担忧或疲惫与往常并无不同。
是太累了吗?还是压力过大产生的幻觉? 他甩了甩头试图将这种不适感驱散继续往前走。
可是刚迈出两步那种感觉又来了!这一次不再是心悸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难以言喻的恐慌和焦躁像潮水般从心底最深处翻涌上来瞬间淹没了他的所有感官。
仿佛有一个声音在他灵魂深处疯狂地呐喊、催促让他无法忽视无法逃离。
这种感觉异常陌生却又带着一种诡异的熟悉感就像……就像当年在东北山林大火中昏迷前那种模糊的、对苏晨强烈的牵挂和预感!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医院的大门这一次不再是茫然而是带着一种惊疑不定的探究。
为什么是这里?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是因为苏晨的母亲住在这里?(他后来从李卫东打听来的零碎消息中拼凑出了苏母脑溢血住院的模糊信息)还是……因为晓梦? 晓梦!想到女儿他的心又是一阵抽紧。
自从那日医院分别后他已经好几天没去看她了。
一方面是公司烂事缠身另一方面也是一种潜意识的逃避——他害怕看到苏晨害怕面对那复杂难解的僵局更害怕看到女儿那双清澈却带着忧郁的眼睛那会让他感到无比的自责和无力。
女儿的病……应该快好了吧?上次离开时她已经退烧了精神也好了很多…… 可是此刻心中这股莫名的不安和恐慌却越来越强烈几乎要化为实质拖拽着他的脚步让他无法离开。
鬼使神差地他放弃了去信托商店的计划转过身像被一根无形的线牵引着一步步走向医院大门。
他的步伐有些僵硬心跳得厉害一种不祥的预感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上他的脊柱。
走进医院大厅那股熟悉的消毒水味道混合着各种疾病和焦虑的气息扑面而来。
人比外面看起来更多嘈杂声不绝于耳。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投向儿科病房区的方向。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本文地址我在上海有个女儿第21章 血脉的召唤来源 http://www.bunfo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