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聊斋当合同工第61章 病隙碎笔
那场席卷了整个星陨谷的祭坛大爆炸其威力超乎想象不仅彻底摧毁了人为布置的法则符阵更撕裂了那片本就脆弱的空间。
林曦在最后关头将全部心神与“奇点”相连以那混沌漩涡的力量死死护住自己和昏迷的紫灵儿如同暴风雨中紧紧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他感觉自己在无尽的能量乱流和空间碎片中被疯狂撕扯、抛掷魂体传来寸寸碎裂般的剧痛意识如同风中残烛明灭不定。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是一瞬又仿佛是永恒所有的喧嚣、光芒、痛苦都骤然远去。
他感觉自己“落”在了一片绝对的“虚无”之中。
这里没有光没有暗没有上下左右没有时间流逝甚至没有“存在”与“不存在”的分别。
只有一种无边无际、万籁俱寂的“空”。
他“躺”在这片空无里动弹不得。
魂体受损严重如同一个布满裂痕的瓷器稍微一动便有彻底崩散的危险。
连思维都变得极其缓慢、凝滞如同在粘稠的胶水中挣扎。
他失去了对外界的一切感知甚至无法确定紫灵儿是否还在身边是否安然。
他仿佛被世界遗弃了囚禁在了这片绝对的孤独与寂静之中。
这种状态让林曦莫名地想起了在轮椅上、在病榻上与命运和残缺的身体苦苦抗争的灵魂。
“命运不是用来被打败的而是用来被认识的。
” 此刻林曦也面临着类似的境遇——他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失去了与外界的联系被抛入了一种极致的“残疾”状态。
他不再是那个可以穿梭阴阳、对抗强权的“异数”只是一个在虚无中飘零、濒临破碎的脆弱意识。
最初的时刻是恐慌和绝望的。
他试图挣扎试图呼唤但一切努力都石沉大海反而加剧了魂体的不稳。
他被巨大的无助感和对未来的恐惧所淹没。
溯光者牺牲了星陨谷的阴谋似乎只是冰山一角紫灵儿生死未卜而自己却困在这绝境之中什么也做不了。
然而当恐慌的浪潮逐渐退去一种奇异的平静开始慢慢滋生。
既然无法改变处境既然连“死亡”似乎都成了一种奢望(因为在这虚无中连“死”的概念都模糊了)那么还能做什么? 只能思考。
开始用思维丈量生命与存在的边界一样林曦也开始了他被迫的“沉思”。
他首先“回想”起自己这一路走来的经历。
从现代社会的普通青年到幽冥公司的临时工再到万象楼的记录员混沌中的流浪者苍梧界的闯入者……一幕幕画面如同破碎的镜片在缓慢的思维中闪过。
他发现自己一直在“奔跑”被任务、被危机、被某种模糊的“目标”驱赶着很少有机会停下来问问自己:这一切是为了什么?我究竟是谁? 溯光者(小谢)的身影格外清晰。
她的出现改变了一切。
最初或许只是任务是同情。
但不知不觉间她的命运与自己的命运紧紧缠绕在了一起。
是为了救她吗?是的。
但似乎又不止于此。
在共同经历生死、共同面对虚无的过程中一种超越简单拯救与被拯救的情感悄然生长。
那是什么?是爱吗?林曦无法确定。
在聊斋界域人鬼殊途;在混沌之中形态皆虚;在苍梧界前途未卜。
这种情感似乎永远处于一种“未完成”的、残缺的状态。
就像史铁生笔下的爱情总是与苦难、与距离、与生命的局限性相伴而生。
他又想到了紫灵儿。
这个亦正亦邪的幽冥教女子她的出现充满了算计与偶然但在星陨谷的最后时刻她却选择了与自己并肩甚至可能因此陷入险境。
这又是一种什么样的联结?是利益的捆绑?是危难中的相互取暖?还是……某种在残酷世界里偶然闪现的、真实的信任? 思考这些问题没有答案只有更多的困惑。
但思考本身却像一种修复一种对破碎灵魂的缓慢粘合。
他不再急于寻找出路而是开始接受这种“被困”的状态接受自身的“残缺”与“有限”。
史铁生说:“人的残缺证明了神的完美。
” 而在此刻林曦的“残缺”(重伤、被困)反而让他更深刻地体会到了“存在”本身的珍贵以及那些看似虚无缥缈的情感(对溯光者的怀念对紫灵儿的担忧)的真实分量。
在这种极致的静默中他与怀中那同样沉寂的“奇点”之间的联系反而变得更加纯粹和深刻。
他不再试图去“使用”它而是像感受自己的心跳一样感受着它那微弱却顽强的搏动。
“奇点”不再是工具或武器而是他存在的一部分是他与溯光者共同孕育的“孩子”是他穿越无数时空后唯一真正属于他自己的“根”。
它同样残缺(未完全成长)同样被困于此但它内部蕴含的那种“演化万物”的可能性却成了林曦在这片虚无中所能触摸到的、唯一的“无限”。
时间失去了意义。
可能过去了很久也可能只是一瞬。
林曦的魂体在绝对的静止中依靠着“奇点”散发出的、极其微弱的滋养开始极其缓慢地自我修复。
裂痕没有扩大但也远未愈合。
他像是一个瘫痪的病人在病榻上用思维一点点地重新拼凑自己和世界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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