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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碑者第61章 荆红的遗产

墨衍是在一阵剧烈而熟悉的头痛中恢复意识的。

意识如同沉船般艰难地浮出黑暗的海面。

首先感受到的是胸口的钝痛如同被烧红的烙铁反复炙烤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痛楚那是蚀刻能量残留的侵蚀感。

紧随其后的是识海深处传来的、如同被千万根钢针攒刺的剧痛——精神力枯竭的后遗症。

更糟糕的是一股难以言喻的虚弱感包裹着全身仿佛每一块肌肉、每一根骨头都被抽空了力气连抬一下眼皮都重若千钧。

他费力地睁开眼视野先是模糊一片继而慢慢聚焦。

低矮、昏暗。

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劣质草药的苦涩味还有一种属于棚户区底层特有的、混合着汗味和绝望的沉重气息。

光线从狭窄的、糊着破油纸的窗户透进来勉强照亮这间简陋得几乎家徒四壁的棚屋。

这不是齐渊的据点。

记忆如同冰冷的潮水倒灌而入!黑爪总部…爪爷冰冷的蛇瞳…那一道撕裂空气的蚀刻紫芒…濒死之际的爆发与光盾的破碎…冰冷的雨水…污水横流的石板路…一寸寸的绝望爬行…还有…断臂老者怀中那个气息奄奄、身中蚀毒的少年阿树! “呃…” 墨衍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试图撑起身体查看情况。

剧痛瞬间席卷全身让他眼前一黑重重跌回身下那张散发着霉味的草席上。

“墨先生!您醒了?!” 一个带着巨大惊喜和敬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墨衍艰难地侧过头看到了守在草席边的老者(断爷)。

老人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但那双浑浊的眼睛此刻却亮得惊人充满了感激和一种近乎虔诚的关切。

“阿…阿树…” 墨衍的声音沙哑干涩如同砂纸摩擦。

“好了!阿树他好了!” 断爷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连忙指向棚屋角落另一张更小的草席。

那里少年阿树正安静地躺着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呼吸平稳悠长胸口那道狰狞的伤口被干净的布条包扎着边缘已经结痂再也看不到一丝紫黑的蚀毒痕迹!他睡得正沉眉头舒展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墨衍紧绷的心弦骤然一松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和虚弱感再次涌上让他几乎又要昏睡过去。

成功了…他用那超越极限的、近乎赌命的虚空构纹真的把那孩子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墨先生…您感觉怎么样?” 断爷小心翼翼地问道看着墨衍苍白如纸的脸和胸口的焦黑伤处眼中满是担忧。

“老烟枪把他压箱底的‘百草膏’都拿来了给您敷上了说对蚀毒残留和伤口愈合有点用…可您这伤…实在太重了…” 墨衍感受了一下胸口火辣辣的剧痛依旧但似乎多了一丝清凉之意在抵抗着内部的侵蚀那灰败色的蔓延似乎被暂时遏制住了。

是老烟枪的药膏?他微微点头声音微弱:“谢谢…断爷…还有…大家…” “谢?是我们要谢您啊!墨先生!” 断爷的声音哽咽了粗糙的大手紧紧握住墨衍冰冷的手“您是我们棚户区遗民的恩人!是活命的菩萨!要不是您…阿树他…呜呜…” 这个在废料山和黑石堡底层挣扎了一辈子、见惯了生死的老人此刻竟像个孩子般泣不成声。

周围几个守着的遗民汉子也纷纷红了眼眶对着墨衍深深鞠躬。

“墨先生!” “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永世不忘!” “以后但凡有用得着的地方您一句话刀山火海我们绝不皱一下眉头!” 真挚的感激如同暖流在这冰冷绝望的棚屋里流淌。

墨衍看着这些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却在此刻眼中燃烧着希望火光的遗民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知识…力量…原来真的可以这样用。

不是为了破坏和掠夺而是为了守护和延续。

“墨先生您先好好休息!我去给您弄点热水和吃的!” 断爷抹去眼泪连忙起身张罗。

墨衍闭上眼睛感受着身体的虚弱和识海的刺痛。

精神力枯竭带来的空虚感如同黑洞急需补充。

他尝试着沟通识海深处石碑核心的那点微光。

光芒依旧黯淡如同风中残烛传递出的回应也微弱了许多。

修复那道核心裂纹带来的“心跳”似乎消耗了它不少本源力量加上之前硬抗爪爷一击的爆发和救治阿树的巨大消耗…石碑的状态比他还糟糕。

他必须尽快恢复回到据点。

图书馆的大门刚刚开启隐匿之道、蚀刻之秘、核心修复之法…这些通往力量的钥匙就在眼前!他不能倒在这里! 在断爷和遗民们无微不至的照料下墨衍靠着老烟枪的“百草膏”和自身顽强的意志力硬生生挺过了最危险的两天。

胸口的蚀刻伤虽然依旧狰狞疼痛但灰败色基本褪去只剩下焦黑的皮肉在缓慢愈合。

精神力在深度睡眠和石碑微光缓慢的滋养下也恢复了一两成至少不再有那种随时会意识消散的眩晕感。

第三天清晨当第一缕惨淡的天光透过破窗照进棚屋时墨衍拒绝了断爷的再三挽留坚持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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