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点我就碰到月亮程澈视角2
番茄红汤滚到最浓时她光脚走下楼从背后拥抱住我贴在我的后背上第一句就是“谢谢。
”带着幸福的浅笑。
这个动作原本可以瓦解我一切负面情绪但现在似乎已经无效了。
我没有回应她的拥抱只是问她睡醒了没有。
她敏锐的察觉到了我的低气压我在等她告诉我她忘了我们的约定和我道歉但是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告诉我她要去洗澡。
我无言以对继续用铲子搅动着锅里还没完全软烂的番茄。
半小时后牛肉已经完全软烂她也洗完澡走了下来半开的头发披在肩上水珠在真丝家居服上映出一片水渍。
我知道她在等我给她吹头发她总是这样学习以外的生活懒到极点懒得可以不出门不吃饭不吹头发。
但我没有像以往那样去拿吹风机只是盛了一碗米饭递给她“吃饭吧。
”却忍不住问“你真的全忘了?” 她眨眨眼才想起阿尔伯特音乐厅忙不迭解释彗星撞木星、项目组催稿、手机静音。
她语速太快像向前奔跑拆台阶;我却听见自己的委屈在空盘间发酵。
我记得她有夜盲所以在家里每个角落都装了感应地灯除了书房——我想用这种幼稚的方式提醒她不要熬夜早点睡觉。
我记得她怕鸟所以家里连一片羽毛都不会出现记得她喜欢樱花所以从日本订购了染井吉野为她栽在院子里。
记得她不喜欢我刷父亲给的信用卡给她买昂贵的礼物所以花了当运动员以来全部的薪水和奖金为她订做了一顶月桂叶皇冠…… 那我呢我喜欢的我在乎的她记得吗。
我想到回慕尼黑前她跟我说我们下周去凯恩斯度假吧。
她买了下周六出发的机票定好了酒店却没有问我有没有时间我的确有时间冬奥会后的两个月是我最空闲的时候。
但也许她根本不会在意因为她知道就算我忙着训练我也会抛下训练和她一起去。
就像去年圣诞我为了能和她在波拉波拉岛多住几天迟到了最重要的冬奥赛前集训。
“我来不及办签证。
”我语气很淡。
“哦…对不起我忘了。
”她抬眸一瞬间又被桌上那封德国国家滑雪队的邀约吸引“也许——你真的应该去德国队?” 我沉默。
她接着补刀:“Then you won’t need visa anymore .” 再也不需要签证了多么可笑的理由在她面前又是那么理所当然 但我的荣誉感在她面前一文不值吗? 我在中国队拿下亚洲第一块Slopestyle金牌那是我从雪道底端翻滚、摔断两根肋骨换来的身份。
她却一句“加入德国队”就想抹平护照上所有印章。
她只知道我想拿冬奥金牌她也的确支持我但这样的支持她曾经也给过Skyline。
她说她只是把Skyline当作闲暇时候的消遣因为他对梦想的执着很打动她这种没有梦想也没有目标的人。
我当时还在心里暗爽笑她喜欢Skyline只是追星她只爱我。
但是现在…我看着在我对面默默吃饭全然没有想要和我道歉问问我的想法的她强迫自己认清现实也许我和Skyline没有区别。
后来一张被我误扔的咖啡渍草稿引爆了更大的争执。
我从“田螺公子”晋升为“你不能别给我添乱”;她连续熬夜情绪濒临崩溃。
我为自己辩护时忽然把最隐秘的委屈吼了出来:“你什么东西都乱扔我怎么知道什么有用什么没用我收拾了一个小时你能不能别三分钟就弄乱!” 她看向我的眼神平静了下来语气冷得可怕“所以是我让你做这些的吗?你可以什么都不做我不需要你为我做这些。
” 我沉默她的确没有让我做过任何事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我以为我做的更多她就会更爱我。
但是她没有她说她不需要。
我想缓和一下气氛于是对她说:“我帮你算吧…” 我不想让她再那么辛苦我想我虽然不是物理系毕业但大学时候物理也是主修课程认识她之后我也常常去旁听物理系的学生上课看她的论文学习那些晦涩的天体物理理论。
我自以为是的以为我好歹也是ETH Zurich建筑系毕业成绩单上还写着“exzellent”物理相关的考试更是从没低于5.8。
毕业的时候导师也强烈建议我继续读研推荐我留在ETH也可以去剑桥或MIT。
我以为我可以帮到她她可以需要我我没有在添乱。
而她脱口而出“你算什么啊你又不会。
” 我看了一眼她留在电脑上的公式她没说错我的确不会。
曾经我引以为傲的学习经历在她面前不值一提她说她不在乎但是我在乎。
我想到了月初她去巴黎欧航局总部开会回来后跟我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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