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卫第195章 善后
浑浊的河水在眼前奔腾。
李自成、刘宗敏带着仅存的数百残兵败将冲到河边却只找到几条被故意凿沉的小破船(显然是高岳的人提前做了手脚)。
身后张焘的马队已经追近蹄声如催命鼓点! “天亡我也!”刘宗敏望着河水绝望怒吼。
李自成目光赤红猛地看向上游一处水流相对平缓的河湾:“涉水过河!能过几个是几个!过不去就和官狗拼了!” 残存的流寇发一声喊如同下饺子般扑进冰冷的河水拼命向对岸游去。
京营骑兵追至河岸纷纷勒马张弓搭箭箭矢如同飞蝗般射向河中顿时惨叫声四起河水被染红大片! 李自成和刘宗敏在亲兵拼死护卫下冒着箭雨半游半爬地挣扎到了对岸回头望去身边只剩下不足百人个个带伤狼狈不堪。
对岸张焘驻马河边隔水冷冷地看着他们并没有下令渡河追击——他的任务是击溃和驱赶。
“李自成!”张焘的声音隔着河水传来如同炸雷“今日饶你狗命!滚去南直隶吧!告诉你碰到的所有人河南是北镇抚司和张爷爷打下来的!再敢回来定将你碎尸万段!” 李自成死死盯着对岸那个嚣张的将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屈辱和仇恨如同毒火般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
这一次他败了败得惨痛!北镇抚司的追踪如跗骨之蛆京营精锐的打击如山崩海啸! 他最后看了一眼河南的土地搀起受伤的刘宗敏带着寥寥数十残兵头也不回地扎进了南直隶地界的茫茫荒野之中。
背影狼狈但那刻骨的仇恨和屈辱却如同一颗被深深埋下的种子。
对岸高岳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张焘马旁:“将军为何不渡河追?” 张焘哼了一声:“沈大人的意思赶狗入穷巷就行。
南直隶那帮老爷们也该醒醒了。
” 张焘看着李自成消失的方向咧嘴一笑:“况且丧家之犬还能翻天不成?下次碰到再宰不迟!” 高岳沉默不语只是默默记下了李自成溃逃的精确方向和残部状态。
北镇抚司的追杀从未真正停止。
猎犬只是暂时收起了獠牙等待着下一次扑击的时机。
而河南大地在经历这场血腥的追剿和清洗后暂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被铁腕强行压制住的平静。
…… 开封 开封城似乎恢复了某种“秩序”。
街道上巡逻的京营士兵依旧眼神锐利但不再随意闯入民宅搜查。
市集的摊贩重新出现虽然顾客稀疏价格高昂但总算有了些烟火气。
那份令人窒息的、无处不在的杀机仿佛随着沈炼将行辕移至按察司大牢深处而稍稍收敛转化为一种更深沉、更制度化的恐怖。
茶馆里人们依旧不敢高声语。
“听说了吗?原归德卫赵指挥使…在狱中‘病逝’了。
”一个商人模样的男子用茶杯掩盖嘴唇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对面的人一个哆嗦:“病逝?怕是…怕是‘被病逝’吧!还有那几个被抄家的粮商、胥吏…” “嘘!慎言!”商人紧张地左右看看“如今这开封城是北镇抚司的天下。
没看见城门告示? 新的漕粮章程、商税则例、军屯清丈条例…一条比一条严但下面写明了:凡阳奉阴违、贪墨盘剥者依《大诰》重典处置!那印鉴可是沈阎王的!” “唉严是严好歹有个章法…总比之前上下其手、层层盘剥最后逼得人造反强…”另一人小声道语气复杂。
恐惧之余竟隐隐有一丝扭曲的期盼——至少这恐怖的刀暂时砍向了那些往日他们敢怒不敢言的“老爷们”。
钦差行辕(按察司大牢) 地牢深处血腥味已被浓烈的醋和草药味冲淡不少但那种阴冷绝望的气息依旧萦绕不散。
沈炼坐在一间改造过的刑房(现已成为审讯录档室)里听着新任命的河南按察使(原副使因“立场坚定、能力尚可”被沈炼保举)和几名“辨骨”文书官的汇报。
“…截止昨日共查处各级文武官吏七十三人其中都指挥佥事一人、卫指挥使二人、知府一人、知县三人…豪强劣绅二十九户…均已录档家产抄没首恶明正典刑胁从流放充军。
” 按察使念着文书声音平稳但偶尔看向沈炼的眼神依旧带着难以掩饰的敬畏。
“抄没之田产、商铺、浮财已初步清点造册。
”一名“辨骨”文书接口“除部分赏赐有功将士、抚恤殉国番属家眷外余者皆已入库。
按大人吩咐部分瘠田可售于无地佃农所得银钱与库银合并作为今冬明春疏浚河道、以工代赈之用。
” “新修订之漕粮转运、商税征收章程已发往各府县。
由张焘将军部卒分驻要点监督执行。
初步反馈无人敢公然违抗。
”另一人补充。
沈炼默默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上一份新送来的名单——是关于河南境内几个较大山寨土匪的情报。
李自成虽败走但这些土霸王也是地方毒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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