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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妇邓晓阳我叫李朝阳第907章 杨伯君暗合吕连群杨明瑞坦诚有猫腻

前往城关镇实验田的小汽车碾过东洪县坑洼不平的柏油路面发出规律的颠簸声。

我坐在后排座位上双手交叠在膝盖上。

目光透过车窗落在道路两旁破败的厂房上那里锈迹斑斑的铁门紧闭野草从门缝里肆意生长墙上工业学大庆生产攀高峰煤球厂要当先锋!仿佛在无声诉说着这个县城曾经的辉煌与如今的困窘。

内心的思绪如乱麻般交织我在心中感慨:“为什么改革这么难以实现?” 这个问题像一块沉重的巨石压在我心头许久。

我深知究其原因还是触碰了既得利益集团的利益。

回忆起马叔和张叔说的推行包产到户的艰难历程我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那时候最抵触这项政策的是部分基层干部。

在包产到户实施之前集体劳动的模式下村队上的干部们大多从事着最为轻松的劳动工作。

他们每日的工作不过是召集村民开开会在台上讲一些空洞的大道理却能稳稳拿着满额工分还凭借职务之便享有“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优势。

就算是在大荒之年饿殍遍野听闻有群众饿死却很少听说干部挨饿的事。

而当包产到户政策落地村干部也必须和普通村民一样参加劳动这无疑触动了他们的“舒适圈”自然招致部分人的强烈反对。

他们利用手中掌握的基层政权凭借身份形成的特殊优势想方设法阻碍政策执行。

从包产到户试点到全面推开让所有村都实现这一政策期间经历了无数次的沟通、协调与斗争那是一个漫长而复杂的过程每一步也是充满艰辛。

国有企业改革的困境同样如此。

厂领导们无需参加任何实际劳动却拿着比普通工人高几倍的工资过着优渥的生活。

随着工厂规模不断扩大非生产部门的人员如滚雪球般越积越多大量冗余人员的存在使得企业负担日益加重。

在激烈的市场竞争面前国有企业没有民营企业那样的灵活性反应迟缓难以适应市场变化。

而厂里的干部们出于自身利益考虑对改革百般抵触。

因为国有企业常用的改革手段就是将非生产部门的人员调到生产部门可这些非生产岗位上的人员多数是通过裙带关系进入企业的有些人背后的关系连厂领导都要忌惮三分。

领导们抱着“能过则过”的心态只要能按时给员工发工资就觉得企业运转良好;一旦发不出工资就立刻向政府打报告申请经费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自己的利益受损。

这种恶性循环严重制约了国有企业的发展。

我心中暗自叹息想办成一件事实在太难了。

改革开放这十多年来各行各业都逐渐形成了各自的利益群体这些群体之间相互勾结构筑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利益壁垒。

如果不打破这些壁垒东洪县想要实现彻彻底底的发展无疑是痴人说梦发展质量也将存在极大问题。

就如同平水河大桥作为高标准公路的控制性工程四座大桥竟然全部出现质量问题这背后隐藏的腐败与利益输送正是当前东洪县诸多问题的一个缩影。

改革注定是个得罪人的工作。

但如果不改革东洪县的发展将永远被利益集团垄断陷入停滞不前的困境。

群众买不到真正质优价廉的肥料用不上有效的农药生产生活受到严重影响;社会治安也每况愈下黑恶势力、流氓团伙在县城里横行霸道欺压百姓。

虽然我还不完全清楚东洪县的群众具体生活在怎样的水深火热之中但仅仅从连执法干部都敢被殴打这一事件就能想象到当地的社会治安形势绝非表面看起来那般繁荣背后隐藏着巨大的危机。

坐在一旁的刘超英同样心情格外沉重。

刘超英向来信奉“难得糊涂”的处世哲学在很多事情上都不愿轻易表态觉得只要能把自己分内的工作推进下去就算完成了任务。

然而这次自家远门亲戚的媳妇和彭凯歌在病房里毫无顾忌地大谈实验田的事让他陷入了深深的忧虑之中。

东洪县的干部群众都知道那块实验田原本是城关镇集体林场的土地划出一二十亩送给县里领导领导及其家属偶尔会来这里体验劳动种些自用的玉米、小麦。

这本是心照不宣的“秘密”可不知是谁下的命令竟然将整片即将丰收的小麦地都铲除了。

刘超英身为常务副县长很快就想明白了彭凯歌夫妇一唱一和提及试验田之事的背后深意。

彭凯歌一直将杨明瑞视为晋升路上的强劲竞争对手二人在工作能力和职位上旗鼓相当。

杨明瑞是县政府党组成员、城关镇党委书记彭凯歌则是县政府党组成员、县政府办公室主任两人都是副县长职位的有力竞争者。

在东洪县这个小圈子里干部晋升的竞争异常残酷大家都明白成为科级干部已是凤毛麟角而一旦成为处级干部就能彻底改变家族命运。

彭凯歌此次的举动看似是光明正大地将一众领导引到被破坏的小麦田现场实则居心叵测意在通过此事在无形中贬低竞争对手杨明瑞。

刘超英甚至猜测彭凯歌或许打着这样的算盘:即便自己最终当不了副县长也能凭借此事以党组成员的身份前往城关镇担任书记为日后冲击副县长职位做好铺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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