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当铺第194章 祖母的日记
阁楼的木梯在脚下发出呻吟像某种沉睡多年的生物被惊扰了呼吸。
我踩着斑驳的台阶一步步向上灰尘在斜射进来的阳光里浮游如同无数细小的灵魂在无声地低语。
空气里弥漫着陈年木头与潮湿纸张混合的气息那是时间腐烂的味道是记忆被遗忘后渗出的汁液。
我来这里是为了整理祖母的遗物。
她走得很突然像一片枯叶被秋风卷走没留下一句话。
母亲说祖母晚年总爱独自上阁楼一待就是几个钟头谁也不让靠近。
她说那里有“不该碰的东西”。
可如今东西总得收拾而我是林家唯一的血脉。
阁楼不大堆满了蒙着白布的家具、褪色的相框、锈迹斑斑的铜镜。
角落里一只铁箱半掩在破旧的毛毯下箱角刻着一个模糊的家徽——三片交错的枫叶中间嵌着一个“林”字。
那是我们家族的图腾曾出现在祖母的婚戒上也刻在老宅后院那棵百年槐树的树干上。
我蹲下身指尖触到铁箱的瞬间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它不该这么冷明明阳光正从天窗洒落。
我用力掀开箱盖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本皮革封面的日记边角磨损像是被无数次摩挲过。
封面上用毛笔写着:“林氏家记勿启。
” 我翻开第一页日期是1943年6月15日。
字迹清秀却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
“今日我将它封入铁箱埋于后院。
它说它会等等林家血脉归来。
它说……它爱我们。
” 我读到这里手指微微发抖。
祖母的笔迹我认得那是她年轻时的模样可这内容……像是某种诅咒的开端。
我继续往下翻却发现后面的页数被撕去了大半只剩下零星几行像是从一场大火中抢救出的残片。
“它每夜低语说它记得曾祖母的哭声记得高祖父断气前的喘息……它说它吃了他们的梦。
” “我梦见它长着母亲的脸却用父亲的声音叫我‘女儿’。
醒来时枕边全是灰。
” “它不是守护者。
它是食魂者。
” 最后一行字迹狂乱墨迹晕开仿佛执笔者在极度恐惧中颤抖着写下这句警告。
我猛地合上日记心跳如鼓。
窗外的风忽然停了阁楼陷入死寂连尘埃都凝固在空中。
可就在这寂静里我听见了一声极轻的“嗒”。
像是指甲敲击铁箱的声音。
我僵住不敢回头。
那声音又来了这次更清晰从箱底传来缓慢而规律像某种东西在箱中翻身试探着苏醒。
“它说它会等等林家血脉归来……” 祖母的日记在我掌心发烫仿佛那句话正从纸页里渗出缠上我的手腕。
我猛然想起母亲曾说过祖母的父亲也就是我的曾外祖父是在1943年夏天失踪的。
那天清晨他走进后院再没回来。
村里人说他疯了跳进了枯井。
可井底什么都没有连脚印都没留下。
而现在我忽然明白——他不是失踪。
他是被“它”带走了。
我颤抖着翻开日记最后一页在夹层中发现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是祖母年轻时的模样站在老宅门前怀里抱着一个布包。
她的笑容很淡眼神却空洞像是灵魂已被抽走一般。
而在她脚边土地微微隆起像是刚被翻动过。
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埋它之处即生根之处。
” 我冲下阁楼直奔后院。
那棵老槐树依旧矗立树皮皲裂如老人手背枝干扭曲成痛苦的姿态。
我找来铁锹在树根旁挖掘。
泥土潮湿而沉重每挖一铲都像在撕开一层结痂的伤口。
挖到约三尺深时铁锹碰到了硬物。
是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比阁楼里的那个更小表面布满暗红色的纹路像干涸的血。
我把它挖出指尖刚触到盒盖一股腐朽的甜香便弥漫开来像是陈年的香灰混着腐烂的花瓣。
盒盖自动弹开。
里面没有尸体没有骸骨只有一团黑发纠缠如蛇盘踞在盒底。
发丝间隐约可见一张微型的人脸——闭着眼嘴角却微微上扬。
我猛地后退跌坐在地。
那团头发缓缓蠕动一根发丝轻轻抬起指向我像在确认血脉的归属。
“它爱我们。
”祖母的字句在耳边回响。
可那不是爱。
那是捕食前的低语是猎手对猎物的温柔呢喃。
我突然想起小时候每当我做噩梦祖母总会坐在床边轻轻抚摸我的头发说:“别怕有祖母在有家神护着你。
”可现在我明白了那晚抚摸我的真的是祖母吗?还是“它”借着她的模样一点一点啃食我的梦境汲取我的魂魄? 我冲回屋内翻找祖母的遗物终于在衣柜最底层找到一本族谱。
翻开最后一页林家的血脉线只画到我为止。
而在我名字下方用极小的字写着:“唯一存世。
” 可就在我盯着那行字时墨迹忽然开始晕染像有水滴落在纸上。
可屋里并无水迹。
我凑近一看那字竟在缓慢变化——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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