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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当铺第196章 新生

三个月了我终于搬进了这间位于城东老城区的公寓。

楼是九十年代建的外墙斑驳爬满了藤蔓像是某种古老生物的血管无声地缠绕着整栋建筑。

楼梯间昏暗声控灯时灵时不灵每当我拎着行李踩上台阶总感觉背后有风轻轻拂过仿佛有人贴得很近却始终看不见。

这间公寓是我用全部积蓄换来的“新生”。

三个月前那场大火烧毁了我住的旧宅也烧掉了我过去的一切——照片、日记、母亲留下的唯一一条丝巾。

警方说是电路老化引发的意外。

可我知道不是。

那晚我明明听见有人在阁楼轻声哼着童谣调子歪得不成样子像是从一口深井里传上来的。

等我冲上去时火已经封住了门。

我活了下来但没人相信我说的。

我把整件事写成一篇论文标题是《民俗仪式中的“瓷偶守典”现象及其现代异变》投给了三所大学的人类学系。

编辑回信说:“文笔出色但缺乏实证依据。

”他们不知道我写的每一个字都是用烧伤的皮肤和夜夜惊醒的噩梦换来的。

论文被退稿那天我坐在窗边看着楼下巷口那棵老槐树。

树皮皲裂枝干扭曲像极了我梦里那个抱着瓷偶的女人。

她从不说话只是蹲在墙角一根一根地给瓷偶梳头梳子是铜的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像是骨头在摩擦。

就在我几乎要放弃的时候快递来了。

那是个普通的纸盒没有寄件人信息只有我的名字和地址字迹歪斜像是用左手写的。

我拆开时手指莫名发抖。

盒子里垫着泛黄的棉纸上面端端正正地放着一只瓷偶。

它约莫二十厘米高穿着现代童装——粉色连衣裙小皮鞋擦得锃亮。

脸是烧制的白瓷釉面光滑嘴角微微上扬笑得甜美。

可那双眼睛……那双眼睛是黑釉点的瞳孔深处仿佛有光在动像是活的。

我盯着它看了三秒它的眼神就变了笑意更深眼角甚至挤出了一丝细纹。

我猛地合上盒盖心跳如鼓。

可好奇心终究压过了恐惧。

我再次打开盒子翻过瓷偶。

它的底部刻着一行小字字迹细如发丝像是用针尖一点点刻上去的: “守典人代代相传。

” 那七个字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我记忆深处的锁。

我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说的话。

她躺在病床上手枯瘦如柴紧紧攥着我的手腕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晚晚……别碰那些娃娃……我们家……是守典人……” 我当时以为她是烧糊涂了。

可现在我明白了。

“守典人”不是职业不是头衔而是一种诅咒。

一种代代相传的宿命。

我们家族的女人生来就要守护某种东西——某种不该存在于人间的东西。

而那东西就藏在瓷偶之中。

我颤抖着把瓷偶放在书桌上退到墙角。

整晚我不敢开灯只借着月光盯着它。

它一直保持着那个笑容一动不动。

可凌晨两点我听见了声音。

“沙……沙……” 像是梳子划过头发。

我猛地抬头月光下瓷偶的头微微偏了半寸脸正对着我。

裙摆下一只小脚挪动了一毫米。

我冲过去把它塞进抽屉锁上又用胶带缠了三层。

可第二天早上它又出现在书桌上姿势和昨晚一模一样仿佛从未被移动过。

更可怕的是我开始做梦。

梦里我站在一条长长的走廊上两侧全是玻璃柜柜子里摆满了瓷偶。

它们穿着不同年代的衣服有的穿清末的绣鞋有的穿八十年代的的确良衬衫。

每一个都和我收到的那只一模一样只是脸上的表情各异——有的哭有的怒有的闭着眼像是在沉睡。

走廊尽头有一扇木门。

门上贴着红纸写着“守典堂”三个字。

我推门进去屋里空无一物只有中央摆着一张红木桌桌上放着一本厚厚的册子。

我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 “林氏守典录·第一代:林婉贞生于清光绪二十三年收容瓷偶三十六具守典三十七年卒于火。

” 第二页:“第二代:林秀兰民国三十二年生收容瓷偶四十一具守典四十四年卒于井。

” 第三页是我的名字。

“林晚公元一九九八年生收容瓷偶……未录。

” 我惊醒时冷汗浸透睡衣。

窗外天还没亮可书桌上的瓷偶嘴角的笑意似乎更宽了。

我开始调查。

翻遍地方志查到一百年前城东曾有一座“育婴堂”专门收养弃婴。

但光绪三十三年冬一场大火烧毁了整座堂口三十六名婴孩无一生还。

奇怪的是次年春有村民在废墟中挖出三十六只瓷偶每一具都穿着与婴孩尸体相同的衣物。

更诡异的是这些瓷偶被埋后每年清明总会有人在原址看见它们整齐地坐在焦土上面朝东方像是在等谁。

我查到这里手已经抖得握不住笔。

原来所谓的“守典人”就是被选中的人——必须定期收容这些瓷偶维持它们的“安宁”。

一旦中断它们就会苏醒寻找新的宿主。

而宿主往往是守典人的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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