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当铺第226章 自祭
我站在那片荒芜的土地上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卷起枯叶与尘土像无数低语在耳边缠绕。
这里曾是沈家大院青砖黛瓦、雕梁画栋的百年老宅如今只剩断垣残壁杂草丛生连一块完整的地基都难以寻觅。
可我知道它从未真正消失——它沉在地下藏在风里蛰伏于血脉深处。
我蹲下身指尖轻轻划过泥土仿佛能触到那些被岁月掩埋的记忆。
小时候祖母总在子时焚香口中默念着谁也听不懂的咒语。
她说:“沈家的女儿生来就背负着命。
”我不懂只记得她眼神幽深像一口枯井望不到底。
后来她死了死得蹊跷尸体僵直如木双目圆睁唇角却诡异地扬起像是在笑。
从那以后我被送走远离这座老宅远离那个姓氏也远离了那段不该被唤醒的过往。
可命运从不给人选择的机会。
昨夜我又梦见了那个娃娃——它坐在老宅的堂屋里穿着褪色的红裙脸上涂着胭脂嘴角裂开到耳根眼睛是两颗漆黑的石子。
它冲我招手声音细如蚊蚋:“晚晚你该回来了……血契断了它要醒了。
” 我惊醒时冷汗浸透睡衣手腕上赫然浮现出一道陈年疤痕正缓缓渗出血珠。
那是七岁那年我在祠堂偷看祖母做法时被铜铃划破的伤。
如今它竟自己裂开了。
我知道它在等我。
我连夜赶回故地带着一把铁锹和一颗几乎停止跳动的心。
月光惨白照得荒地如同坟场。
我凭着记忆在老槐树根旁开始挖掘。
土很硬像是被人夯实过又像底下压着什么不愿被惊动的东西。
挖了约莫半尺深指尖触到一个陶制的坛子——镇魂坛。
坛身布满符文有些已模糊不清唯有中央一个“镇”字墨迹如新仿佛昨日才写上去。
我颤抖着打开封口里面静静躺着一枚铜铃和半卷泛黄的咒文。
铜铃无舌却在我碰触的瞬间发出一声极轻的“叮”那声音不似金属所发倒像是从地底爬出的一声叹息。
我展开咒文残页上的字迹歪斜扭曲像是挣扎中写下。
可我认得——那是祖母的笔迹。
“血契重立魂归其主。
若不为之祸延三代。
”最后一行小字更让我脊背发凉:“若祭者非沈氏纯血之女反噬立至。
” 我咬破舌尖强迫自己冷静。
我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尽管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我从包里取出那个娃娃——它一直被我锁在檀木盒中用红布包裹三年来从未打开。
它是祖母留给我的唯一遗物也是沈家镇魂仪式的核心。
娃娃的脸是用人皮糊成的头发是真发据说缝进了我出生时剪下的脐带。
它的身体轻得不像实体却总在午夜散发出淡淡的腐香。
我割开手掌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娃娃身上蜿蜒成河。
血流过它的眼睛、嘴唇、胸口每一处符文都开始微微发烫像是被唤醒的烙印。
我闭上眼按照咒文残卷上的音节低声念诵: “吾以沈氏之血重立血契。
魂归吾身永镇不散。
” 话音落下的刹那天地仿佛静止。
风停了虫鸣绝了连心跳都像是被抽离。
然后娃娃动了。
它猛地抽搐四肢扭曲成非人的角度头颅向后仰到极限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啸。
它的双眼骤然裂开黑血如泪般涌出顺着脸颊流下在月光下泛着油光像是腐烂的沥青。
那不是血是怨是恨是积压了百年的阴秽之气。
我强忍恐惧死死抱住它。
它的身体越来越烫几乎要灼伤我的皮肤。
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从它体内挣脱顺着我的血液逆流而上钻进我的骨头、我的心脏、我的灵魂。
“回来……回来……”我听见不止一个声音在低语有的苍老有的稚嫩有的凄厉有的温柔。
那是沈家历代女子的魂魄她们曾一个接一个地站在这里完成这场禁忌的仪式。
她们都死了或疯了或消失在某个雨夜无人知晓去向。
但她们的魂被封在这娃娃里镇在这坛中代代相传只为压制那个真正的“它”——那个不属于人间的东西那个在族谱最深处被涂抹名字的存在。
我将娃娃狠狠按入镇魂坛铜铃在坛底发出一声闷响像是锁链合拢。
我迅速覆土一边填一边念着封印咒。
泥土盖过娃娃的手、头、最后是那双仍在流黑血的眼睛。
当最后一捧土落下时大地轻轻震了一下仿佛有什么东西沉了下去重新被压回深渊。
我瘫坐在地浑身湿透不知是汗还是血。
手掌的伤口还在流血可我不敢包扎。
仪式未完血不能断。
就在这时我听见脚下传来一声轻笑。
不是风不是幻觉。
那笑声清晰得如同贴着耳廓响起带着熟悉的语调——像极了祖母。
“好孩子……你做得很好。
”那声音说“但你要记住镇魂坛镇得住它镇不住你心里的它。
” 我猛地抬头四周空无一人。
可我知道她说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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