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当铺第188章 邻居的消失
我叫林晚住在城西一栋老式居民楼的三楼。
这栋楼建于上世纪八十年九十年代墙皮斑驳楼梯扶手锈迹斑斑每到夜里楼道里的感应灯总要闪上几秒才亮像是被什么压着喉咙迟迟不敢开口。
我一个人住养了一只猫叫“灰灰”它胆小总爱蜷在阳台角落盯着楼下那扇常年紧闭的铁门发愣。
楼下的王阿姨是我在这栋楼里唯一说得上话的人。
她六十出头头发花白总穿着一件洗得发灰的蓝布衫说话轻声细语像怕惊扰了什么。
她独居多年儿女在外地逢年过节才回来一趟。
她喜欢做点心红豆糕、桂花酥、芝麻糖每回做好了总会用油纸包一小包轻轻敲我的门:“林晚啊尝尝刚出炉的。
” 我接过点心道谢她便笑着摆摆手转身下楼背影佝偻像被岁月压弯的一根枯枝。
可最近三天她没再上来。
起初我没在意以为她出门走亲戚或是去医院复查。
可到了第三天傍晚我下楼倒垃圾经过她家门口时习惯性地停下脚步抬手敲了敲门。
“王阿姨?在吗?” 没有回应。
我又敲了两下声音稍重了些:“王阿姨我是林晚。
” 屋里静得可怕连钟表的滴答声都没有。
我贴着门缝往里看光线昏暗窗帘拉得严实门缝底下积着一层薄灰像是几天没人进出。
我心里莫名一紧。
第二天清晨我特意早起在门口放了一盒牛奶和一袋面包附了张纸条:“王阿姨天凉了记得吃点热的。
”可到了晚上东西原封不动地摆在那儿连包装都没拆。
我开始慌了。
我去找物业。
老张是这里的管理员五十多岁脸上总挂着一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神情。
他听完我的话皱了皱眉:“王姨?她不是说去女儿家住了吗?” “她没走。
”我坚持“我这几天都没见她出门敲门也没人应。
” 老张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拿了钥匙跟我一起下楼。
钥匙插进锁孔时发出“咔哒”一声像是某种沉睡的机关被唤醒。
门开了一股陈腐的空气扑面而来混合着淡淡的霉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甜香像是点心放久了发酵的气息。
屋里很干净桌椅整齐茶几上还摆着半杯凉透的茶杯沿上留着淡淡的口红印。
沙发上铺着她常盖的毛毯叠得整整齐齐仿佛主人只是临时出门买菜随时会回来。
可人呢? 我们一间一间地找。
厨房灶台冰冷冰箱里还有几块没吃完的红豆糕。
卧室床铺平整枕头边放着一副老花镜镜片上蒙着薄灰。
衣柜打开衣服一件不少甚至还有几件新买的吊牌都没剪。
一切如常却偏偏少了一个人。
就在我们准备离开时老张突然“哎”了一声:“这镜子怎么碎了?”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是她卧室里的一面老式穿衣镜镜框雕着梅花是她去年从旧货市场淘来的。
此刻镜子从中间裂开碎成无数片散落在地板上像一场无声的雪。
而最诡异的是其中一片较大的镜片上竟用鲜红的口红歪歪扭扭地写着三个字: “它来了。
” 那红色浓稠得不像口红倒像是从血管里挤出来的血。
字迹颤抖像是写的人极度恐惧又像是被什么力量强行操控着手指。
我浑身发冷指尖发麻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这……这是谁写的?”老张声音发抖。
我摇摇头说不出话。
可就在这时我忽然想起三天前的傍晚王阿姨最后一次上来送点心。
那天她穿着那件蓝布衫手里提着一盒桂花酥笑眯眯地递给我。
“林晚啊”她忽然压低声音眼神飘忽地看着我身后“你家那个小娃娃……怎么从不换衣服?” 我一愣:“什么小娃娃?” 她怔了一下像是意识到说错了话赶紧摆手:“哦……我眼花看错了看错了。
” 可我知道她没看错。
我家确实有个“小娃娃”。
那是一个布偶是我母亲去世前亲手缝的棉花填得不太匀左眼比右眼低半分穿着一条褪色的红裙子。
我把它放在客厅的藤椅上每天回家都会跟它说一声“我回来了”。
灰灰从不靠近它每次经过都弓起背尾巴炸成扫帚。
我一直以为那是猫的本能。
可现在我站在王阿姨碎裂的镜子前看着那三个血红的字忽然明白了什么。
她看见了。
她看见了那个“小娃娃”。
而她问出那句话的时候语气里不是好奇是恐惧。
我踉跄着回到楼上手抖得几乎插不进钥匙。
推开门藤椅上的布偶依旧坐在那儿头微微歪着左眼低垂嘴角似乎比昨天……扬起了一点。
灰灰蜷在阳台浑身毛发倒竖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
我冲过去一把抓起布偶想把它扔进垃圾桶。
可就在我举起它的瞬间一股冰冷的触感从指尖蔓延上来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虫子顺着我的手臂爬进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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