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的青少年第254章 九点还不回家的初中女生
国庆第一天的夜色像泼在王家坳上空的浓墨连星星都躲得没了踪影。
王满仓坐在堂屋的小板凳上烟卷在指间燃到了尽头烫得他手一缩烟灰簌簌落在洗得发白的蓝布裤上他却浑然不觉——满脑子都是女儿王招娣的影子以及墙上石英钟“滴答滴答”敲在心上的声响。
九点整分针和时针在表盘顶端重重叠在一起像一道锁锁住了他最后一点耐心。
里屋传来妻子李秀梅含混的哼唧声他慌忙掐灭烟蒂脚步放得轻之又轻仿佛稍重一点就会碰碎这屋里仅存的安稳。
“秀梅不碍事招娣快回来了。
”他蹲在床边借着窗帘缝漏进来的路灯光看见妻子眼角沾着的泪。
李秀梅三年前在菜窖摔断了腰椎从此再也没站起来过话也说不利索只能靠眼神和微弱的哼声表达情绪。
此刻她盯着天花板手微微蜷着指节泛白——那是在找女儿王满仓比谁都清楚。
他伸手替妻子掖了掖被角声音发涩:“国庆嘛孩子跟同学玩忘了时间正常。
” 这话骗得了病床上的妻子骗不了他自己。
王招娣哪里是“玩忘了”?自从上了八年级这孩子像被换了个人。
以前放学就往家跑帮着喂猪、给妈妈擦身、把灶膛的火生得旺旺的现在却总跟邻村那几个半大姑娘混在一起——穿露腰的T恤染着黄毛上次还被村头小卖部的张婶撞见在学校后门堵着五年级的小丫头伸手要“保护费”。
他不是没管过。
有次把王招娣从外面拽回来红着眼问她为啥跟那些人混王招娣却梗着脖子喊:“你管我!你除了守着我妈哭还会干啥?”他气极了扬手想打可看见女儿眼里的倔劲儿又瞥见妻子在被子里发抖的手巴掌终究落不下去最后只重重砸在自己大腿上疼得龇牙却没女儿那句狠话扎心。
手机在裤兜里震了一下是家长群的提示音。
王满仓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摸出来屏幕亮起来的光映得他满脸沟壑更显深沉。
群里最新一条消息还是下午六点班长妈妈发的:“国庆快乐呀!我家小子刚从镇上看烟花回来满身都是汗你们家孩子都到家了吧?”下面跟着一串附和的表情有发月饼照片的有说在煮饺子的唯独他的对话框空得像深秋的田野。
他手指在屏幕上划来划去最后停在输入框前。
指腹的老茧蹭得屏幕发涩删删改改半天才敲出字:“各位乡亲实在不好意思打扰大家。
我家招娣今天出去后到现在还没回家她上八年级穿一件黑色的连帽卫衣头发扎得松松的发尾有点黄。
要是有谁看到她麻烦在群里说一声或者给我打个电话谢谢大家了。
” 发送键按下去的瞬间他长长舒了口气却又像被抽走了力气靠在冰冷的门框上。
手电筒放在门边是去年秋收时买的电池早就不太好使光柱昏昏的照在门前的老磨盘上——那是招娣小时候常爬的地方磨盘边还留着她用粉笔画的小房子歪歪扭扭的却画了三个窗户说是“爸、妈、我”的家。
他盯着手机屏幕一秒、两秒、一分钟、两分钟……群里静得可怕连个“已读”的提示都没有。
平时家长群里聊孩子成绩、聊种地技巧热闹得像村口的集市可现在他这条寻人消息像块石头扔进了深潭连点涟漪都没激起。
是没看到?还是不想管?王满仓心里犯嘀咕。
他知道村里不少人都在背后说招娣“学坏了”张婶上次就跟他说:“满仓啊你可得管管招娣别让她跟那些野丫头混到时候惹了祸你哭都来不及。
”当时他没吭声可现在这份沉默像根刺扎得他心口发紧。
里屋的哼唧声又响了这次带着点急。
王满仓慌忙起身走进屋就看见李秀梅正用尽力气抬着胳膊指向门口的方向眼里满是慌。
“我知道我知道你想招娣。
”他握住妻子冰凉的手那双手曾经能扛起几十斤的棉花现在却连握紧拳头都费劲“我再等等再等等说不定一会儿就有消息了。
” 他回到堂屋又点了根烟。
烟雾缭绕中他想起下午出门时招娣背着个黑色的双肩包跟他说“我出去一下”他当时在给玉米脱粒只挥了挥手让她“早点回来给你妈煮红薯粥”。
现在想来他当时要是多问一句“跟谁出去”“去哪儿”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心慌? 手机又震了一下王满仓赶紧拿起却发现是手机电量低的提示。
他摸出充电器插上电源屏幕亮了些可家长群依旧一片死寂。
他点开几个平时还算熟络的家长的对话框想单独问问可输入“你好请问你看到我家招娣了吗?”后又犹豫着删掉了——他怕被拒绝更怕听到“没看到你家招娣不是跟那些坏丫头在一起吗?”这样的话。
他走到门口打开手电筒光柱在土路上照出一圈昏黄的光。
远处传来几声狗叫他猛地直起身手电筒的光朝声音的方向照过去只有晃动的树影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
王家坳到镇上的路要走四十分钟全是坑坑洼洼的土路晚上连个路灯都没有只有偶尔过一辆农用三轮车车灯能照出路边草窠里的影子。
招娣长到十四岁再野也没在外面待到过九点她会不会……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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