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大商持刀斩天第一八一章 红豆生毒踏血寻梅
三日后。
被囚禁数月之久的崇侯虎终于悠然转醒悄悄睁开他那双不过黄豆大小的眼睛左右扫视一圈发现这简陋的屋舍当中并无他人只有那若隐若现的药香充斥屋内。
疑心不减的他又重新闭上眼睛竖起耳朵仔细偷听半晌功夫确定四周并无什么杂乱的脚步声也没有那有心之人的暗中监视之后这才放心大胆的睁开了眼睛。
元气还未彻底恢复的他挣扎着从病榻之上坐起身来取过一件外套披在身上向前蹒跚行出几步推开屋舍窗户顿时一股寒风扑面而来。
此时虽值初秋时节本该万里澄澈的天空却是昏黄一片密集的风沙席卷人间。
站在窗前的崇侯虎只觉脸上一阵湿润冰冷伸手向窗外探去点点雪花零星飘落大地。
只见那郁积的惨淡愁云在这天空之中铺陈而来整个苍穹之中的光线都为之黯淡寒风呼啸不断簌簌鹅毛大雪压城而来。
自己被囚禁之时正是那炎热的夏季怎么一转眼就下起了鹅毛大雪? 难道是自己记忆产生了错乱? 崇侯虎使劲晃了晃那昏沉不已好似装了一团浆糊的脑袋。
自己被囚禁之后在那暗无天日的地牢当中度过了不知许久时间。
似乎有一位名叫申公豹的人突然现身出手搭救并问了自己几个问题。
借着那让人神经为之一凛的寒风支离破碎的记忆不断恢复。
在回答完那几个问题之后自己再也坚持不住又一次昏死过去然后就到了现在! 对对对就是这样! 可就在这崇侯虎不断回忆当日所发生的细节之时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却是那崇侯豹在屋舍主人的引领之下朝此处赶来。
关窗脱衣一气呵成。
尚不知自己宝贝儿子已然去世的崇侯虎又顺势躺回病榻继续装死。
至于那几个问题。
我只不过是把那些现实当中真实发生过的事情给巧妙的结合在了一起加以颠倒混淆。
我说的绝对是真话。
但绝对不是事实。
你以为我费了这么大的功夫不惜从冀州跑到朝歌在费仲尤浑面前装傻充愣就是为了一个苏妲己? 你以为我会傻到在苏护的地盘上边去公然威胁苏护扬言要将他们全家弄死强娶苏妲己? 如果我真有这么傻。
我爹崇候英雄会安心传位于我? 我会在两只眼睛死死盯住你动不动就想着咬下一大块血肉人心不齐豺狼林立的家族当中能安稳坐好北伯候的位子? 只不过世事如棋。
我们都只是这盘大棋之上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棋子罢了。
而作为棋子就要有戴好棋手分配棋子那张脸谱的觉悟。
我的脸谱就是扮演一个毫无作为色令智昏的北伯候。
仅此而已。
躺在床上的崇侯虎放下所有心思一阵倦意上头又沉沉睡去。
无人察觉就连他自己都没能发现脑海当中关于“清虚仙长”所有的记忆印象都被不断抹去留下一片让人愕然的空白。
自此突然出现又神秘身死的清虚仙长彻底变成一桩悬案。
① ———————————— 乱世将起异象纷呈。
初秋时节自极北大荒吹来的那股寒气席卷九州鹅毛大雪淹没人间。
朝歌已是一片银装素裹。
王叔子干府邸西苑一木庵门窗皆关前后左右四个铜盆炭火通红地龙烟道更是火力全开屋内闷热犹如仲夏可身披厚重狐裘大衣怀中还抱着一个手炉的王叔子干却瑟瑟发抖在这厚重而又炙热的狐裘大衣当中将自己蜷缩成一干瘪的肉球。
阵阵急促而又令人揪心的咳嗽声不断传响管家魏贯道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到喉咙之上却又憋回肚中。
破烂的风箱稍稍一歇缓过口气来的王叔子干看向身边同样头发花白额头之上大汗淋漓的管家老魏那张苍老的面容之上挤出一丝带着病态殷红的笑容:“我的情况我自己知道只怕是没多少时日好活。
” 低头猛嗅几口手炉当中已经变成日常起居不可或缺用以安神的乌碳香饼的香气:“可叫我在这个时候突然撒手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 “也不知道这雪什么时候停。
”说话间王叔子干那双浑浊的眼睛透过紧锁的窗户遥遥看向长乐宫:“我还想再去一次登城马道去看看那巍巍壮阔的九州。
” 是夜长乐宫。
屏退掉身边一众丫鬟侍从的姜王后站在这簌簌大雪之中独自一人徐徐展开那副还未完工的“踏雪寻梅图。
” 绢帛之上的大幅留白正好对应今夜这鹅毛大雪。
而那前后穿插错落有致的梅枝就等落笔之时补上这淡雅的梅花。
姜王后抬头向头顶之上的摘星楼看去那个伟岸的身影就站在那里笑靥如花的她大声呼喊道:“王上臣妾答应你的事情从未有过失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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