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祭下的复仇第34章 断魂泥踪请君入瓮
可汗那如同受伤头狼般的震怒咆哮还在祭坛上空回荡每一个字都裹挟着血与火的杀意震得人心胆俱裂。
几乎在可汗话音落下的瞬间—— “锵——!” 一道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骤然响起! 巴图王子腰间的狼首弯刀已然出鞘!冰冷的、弧度惊人的刀身映照着祭坛上空那依旧在挣扎咆哮、绿焰翻滚的诡异圣火流淌着死亡的光泽。
他一步踏前银甲叶片碰撞发出清脆而充满杀伐之气的声响高大的身影瞬间笼罩了瘫软在地、抖如筛糠的乌兰长老。
刀尖精准无比地、带着千钧压力抵在了乌兰那布满油腻汗水的脖颈大动脉上再进一分便可血溅五步! “说!” 巴图的声音低沉嘶哑仿佛从齿缝间挤压出来充满了压抑到极致的暴怒与痛楚。
他那双浅褐色的、原本如同暖阳融化琥珀般的瞳孔此刻却燃烧着骇人的、冰冷的火焰死死锁定了乌兰因极度恐惧而扭曲的面孔。
“你!收了赵德海多少好处?!我弟弟勃勃尔赤……他惨死的时候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盐里有毒?!你是不是他们的帮凶?!说!”最后一声质问如同炸雷轰击在乌兰的耳膜上。
冰冷的刀锋紧贴皮肤那死亡的触感与巴图眼中毫不掩饰的、近乎疯狂的杀意彻底摧毁了乌兰最后一丝心理防线。
他瘫在地上如同一摊烂泥紫金色的华丽袍服前襟已被冰冷的汗水彻底浸透紧紧贴在皮肤上散发出绝望的腥气。
牙齿咯咯作响连一句完整的话都难以说出。
“我……我……我只是……收了他一些铁器……还有……还有茶叶……”他语无伦次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盐……盐的事……我……我真的不知道有毒……我不知道啊……饶命……饶我这一次……” 他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猛地伸出颤抖不止、指节泛白的手死死抓住了巴图镶嵌着狼纹的银甲裤脚用力之大几乎要将指甲掐进金属缝隙里涕泪横流地哀求:“我……我再也不敢了……我以后一定忠心耿耿……求您……求您看在我为部族效力多年的份上……饶我一条命吧……” 这副摇尾乞怜、毫无骨气的丑态与他之前嚣张跋扈、恶毒污蔑的模样形成了极其讽刺的对比让周围许多黑狼部族人露出了鄙夷与厌恶的神色。
巴图眼中的怒火更炽握刀的手因极度用力而骨节发白显然已在爆发的边缘。
然而就在这令人窒息的逼问时刻—— “不敢?” 一个清冷、平静的女声悠然响起。
开口的是沈清歌。
她不知何时已从祭坛边缘走下步履沉稳来到了这片风暴的中心。
炽热的风吹拂着她的衣袂她却神色平静目光锐利如刀落在了乌兰那拼命哀求的脸上。
“乌兰长老”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乌兰的哀嚎传入每个人耳中“你若真不敢真有悔意就不会在我们来此之前还在断魂崖的险隘之处秘密设下伏兵焦急地等待着赵德海派来的‘接应之人’了。
” “什么?!” 这句话如同最冰冷的冰锥瞬间刺穿了乌兰所有的伪装! 乌兰猛地抬起头瞳孔骤然收缩成最危险的针尖状脸上那哀求涕零的表情瞬间僵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无法掩饰的震惊与骇然! “你……你胡说什么?!什么伏兵?!什么接应?!我……我不知道!”他失声尖叫声音因极度的惊恐而彻底变调尖锐刺耳。
沈清歌对他的否认毫不在意她的目光微微下移落在了乌兰那双沾满了尘土与污渍的靴子上尤其是在靴底与靴帮交界处的褶皱里。
“看来长老贵人多忘事。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您靴底褶皱里嵌着的、那尚未完全干涸的、呈现出一种特有紫黑色的粘稠泥土还散发着极其微弱的、类似蒜臭的硫磺气息……这种泥土名为‘瘴心泥’只产于断魂崖深处瘴气最浓郁、毒物滋生的‘腐骨沼泽’边缘。
” 她抬起眼目光清亮地看向周围面露疑色的众人声音清晰地解释道:“家母医案中曾有详述:断魂崖腐骨沼泽之泥因其地底蕴含特殊硫铁矿脉又常年受剧毒瘴气与腐尸浸润其泥色紫黑粘稠如膏遇体温则会缓慢释放出极其微弱的、类似蒜臭的硫化物气息。
此泥沾附性极强一旦沾染数日内气息不散。
” 她的指尖虚点向乌兰的靴子:“乌兰长老靴底此泥颜色新鲜气息未绝显见是近一两日内才沾染上的。
而腐骨沼泽位于断魂崖最险峻处寻常人绝不会无故踏足。
长老若非亲自前去那等险地布置伏兵、等待接应这独有的‘瘴心泥’又从何而来?” 乌兰长老的脸色瞬间从震惊的惨白变成了死灰般的绝望嘴唇哆嗦着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下意识地想缩回脚却因被刀架着脖子而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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