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中的常春藤第121章 谁在替你说没事
林野盯着电脑屏幕上那句“那一巴掌打在多少人身上”反复读了三遍。
第一遍她只是机械地看。
第二遍喉咙突然发紧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攥住。
第三遍心口那道银色的荆棘纹身轻轻一颤——不是痛也不是灼热而是一种近乎清醒的共鸣仿佛有谁在她血脉深处低语:你也曾跪在地板上等着一句“疼不疼”。
她没回邮件。
手指却不由自主地抬起将这句话抄进新书稿的第一页空白处。
笔尖顿了三次像是在确认某个深埋的答案。
写完后她怔了很久窗外晨光渐亮照得桌角那支旧录音笔泛出冷白的光泽。
她忽然伸手按下录音键。
屏住呼吸轻声问自己:“如果打人的手停了那接耳光的人呢?谁来问他们疼不疼?” 声音很轻像一片雪落在冰面上。
可话音落下的瞬间胸口的银痕又是一阵微动如同回应。
她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论坛后台那些被标记为“无效投诉”的红色标签还有李维昨晚崩溃时说的那句话——“她死在他前头死在‘为了他好’的沉默里。
” 沉默是最锋利的刀。
她猛地站起身抓起外套就往外走。
脚步踩过走廊时心跳越来越快。
她不是要去对抗谁也不是要掀翻什么真相。
她只是想确认一件事:那些被烧毁的信是不是真的彻底消失了? 夜色沉沉论坛大楼像一头蛰伏的巨兽玻璃幕墙映着城市稀疏的灯火。
她绕开正门从东侧消防通道潜入动作轻得像一道影子。
电梯早已停运楼梯间弥漫着陈年灰尘的味道。
她的手掌贴在扶手上指尖微微发烫——这是情绪残留的征兆越靠近档案室心口的荆棘就越清晰地跳动像某种生物雷达在黑暗中搜寻未熄灭的残响。
档案室门锁已坏只虚掩着一条缝。
推开门空荡寂静唯有角落里的焚化炉旁堆着一层薄灰冷得像死后的余烬。
林野蹲下慢慢将手掌贴在地面。
闭眼集中。
银痕开始升温脑中浮现断续的波形图——那是她独有的感知方式能把残留的情绪转化为可视化的频率。
灰烬中藏着微弱的情绪峰值像心跳般缓慢起伏每一次波动都带着压抑的恐惧和绝望。
她屏住呼吸指尖顺着最强烈的坐标滑动仿佛在触摸一段被抹除的记忆。
她取出随身携带的玻璃板小心翼翼将灰烬平铺其上指尖轻抚表面如同安抚一道未愈的伤口。
就在她几乎要放弃时耳边忽然响起一段断续的幻听: “……我说了没人信……连姐姐都说我编故事……” 稚嫩的声音带着哭腔尾音颤抖着断裂。
终点的情绪坐标清晰指向城东一片老旧家属区——红砖楼、铁皮屋顶、巷口常年晾着湿漉漉的床单那里住着太多“不该说话”的女人。
林野猛地睁眼冷汗从脊背渗出。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老赵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一只黑色垃圾袋。
他没说话也没阻止她只是默默走近递来一个密封袋。
“今天扫出来的”他声音低哑“比往常多。
” 林野接过打开一看——是半张未燃尽的信纸边缘焦黑卷曲字迹模糊但中间三个字却异常清晰: 救救我。
落款写着两个字:雨桐。
她的呼吸骤然停滞。
这个名字——和刚才灰烬中浮现的情绪轨迹完全吻合。
不是巧合。
张雨桐不是偶然失踪不是精神失常更不是离家出走。
她是三次求助失败后被迫自我抹除的存在。
一次被当作谎言 二次被劝“忍一忍” 三次……连求救的声音都被烧成了灰。
林野缓缓收紧手指将密封袋攥在掌心。
胸口的荆棘不再刺痛而是静静发着微光像一道终于苏醒的印记。
她忽然明白《荆棘摇篮》写的从来不是她一个人的故事。
它是所有“说不出疼”的人的回声。
她站起身拍去膝盖上的灰尘转身走向门口。
老赵看着她低声问:“你要做什么?” 她没回头只说了一句:“我要让那些灰重新开口说话。
”林野坐在书桌前指尖悬停在回车键上屏幕的光映在她苍白的脸上。
窗外天色尚暗城市还未完全苏醒只有远处高架桥偶尔掠过的车灯划破寂静。
她盯着邮箱里那封已编辑好的匿名邮件——照片附在下方:灰烬中铺展的玻璃板、半张焦黑的信纸以及那三个刺目而颤抖的字:“救救我”。
落款“雨桐”像一根细针扎进她记忆深处某个从未愈合的裂缝。
她没加任何署名也没有留下联系方式。
只是在正文写下一句:“她不是疯了是你们选择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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